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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魔角傳奇——探秘獨角鯨長牙的神奇功能

咱們今天的話題從那充滿傳奇色彩的神獸獨角獸說起。 大家對獨角獸的形象早已耳熟能詳:一匹潔白的駿馬額頭頂著一根又長又直、極具辨識度的角。 不僅西方文化中常見,聖經中也屢次提及這種神奇的生物。 一般認為,獨角獸的傳說起源於印度文明,而在中國古籍《山海經》第三卷《北山經》中也有所記載:其中描述的一種“薄馬牛尾而白身一脚,音如虎”的神獸,正是獨角獸的雛形。 只不過,雖然古代文獻中有記載,但獨角獸在中華文化中的存在感遠不及歐洲神話裏那種純潔、優雅,常常預示美好之事的形象。 傳說獨角獸的脚一觸及污濁的水面就能將其淨化,甚至連它散發的“彩虹屁”都充滿神秘的魔力。 由獨角獸角脫落的粉末被認為能解百毒、抵禦病魔、起死回生; 若用獨角獸的脚打造酒杯,則能杜絕下毒之虞。 囙此,宮廷貴族們紛紛追捧。 更有甚者,用長脚製作成武器、劍具,這種神器能斬妖除魔,其威力之强令人歎為觀止。 丹麥國王的王座便是最著名的例子之一,這把17世紀為加冕而打造的王座,其立柱和螺旋連杆據說皆取材於獨角獸的“長脚”,令整把王座散發出無比神聖的氣息。

北極魔角傳奇——探秘獨角鯨長牙的神奇功能

然而,問題隨之而來:傳說中再著名的獨角獸在現實中早已絕跡,即使存在也必是稀有神獸,哪裡會有那麼多“庫存”供用來製作傢俱呢? 那麼,丹麥國王的這把“獨角獸王座”究竟是用什麼資料製成的呢? 這就引出了我們的今日主角——北極地區最具神秘色彩的生物:獨角鯨。

獨角鯨與上期提及的白鯨一樣,均喜愛冰冷的北極水域,兩者之間更有密切的血緣關係。 從生物分類上看,獨角鯨與白鯨同屬於獨角鯨科,現存物種僅這兩種。 外觀上,白鯨潔白無瑕、顏值極高,而獨角鯨則滿身斑點,透露出一種歷經滄桑的質感。 獨角鯨的英文名“narwhal”源自挪威語,意為“屍體”,暗示其皮膚頗似溺水的屍體。 最顯著的特點當然是那根長長的“角”。 如果不計這根角,獨角鯨本身可長達四五米、重一兩噸,與白鯨相仿; 而那根角長可達身體長度的一半,甚至接近三米之長,極為搶眼,其形狀在粗細、長短比例上竟與傳說中的獨角獸角有幾分相似,頓時讓人覺得生機勃發。

事實上,最初歐洲人對獨角鯨幾乎一無所知,以至於當維京人遠航歸來,帶回一根獨角鯨的“長角”時,就大做文章稱之為獨角獸的角,並標以高價,甚至有人出價高達黃金的十倍。 儘管有人心存疑慮:獨角獸果真存在嗎? 但由於聖經對其權威性的影響,這質疑之聲總被迫悶在心裡。 直到1638年,丹麥醫生奧萊沃姆一錘定音,他公開宣佈市面上所謂的獨角獸角,其實全來自於北極生活的鯨類動物,與傳說中的神獸毫無瓜葛。 自此,雖然獨角獸的光環漸漸散去,但獨角鯨的存在依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何以一頭平凡的鯨竟長出一根如此誇張、突兀的長角,與其他鯨類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令人不解的是,這根看似炫酷的“長角”實際上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角,而是獨角鯨左上頜上的一顆牙齒。 出生時並無此“神器”,直到小鯨魚兩三歲時,左側那顆牙才開始不斷生長,並逐漸刺破嘴唇、以左旋曲折的管道生長,終其一生都在不斷生長,最終可長達三米左右,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與此同時,獨角鯨除了這顆“長牙”外,其餘牙齒都退化,這讓人不禁疑惑:為何僅有左邊的牙齒得以生長? 若仔細觀察,從遠處看竟似乎使長牙長在了正中,原本應是對稱美感的一幕,卻又偏偏只長在一側,令那些追求完美的觀察者頗為不滿。 試想若兩邊都長出來豈不更佳? 然而,現實中每500只長牙的獨角鯨中,僅有一隻呈現出雙牙的“完美”狀態。 不過,即便是雙牙鯨,右邊牙齒也始終比左邊短,始終留下了那麼一絲遺憾。 更有趣的是,即使右邊的牙若也呈右旋態,結果卻依舊是左旋,徹底顛覆了人們對對稱完美的期待。

那麼,這根“長牙”究竟有何神奇用途? 首先,直觀上許多人會聯想到它作為武器的可能性:就像大象的長牙可用於防身,獨角鯨的長牙似乎也可在天敵來襲或同性競爭時大顯身手。 不過實際觀察表明,獨角鯨遭遇虎鯨或北極熊時,並不會奮力迎戰,而是迅速選擇逃離,甚至在遭遇北極熊時只能依靠浮冰逃生。 囙此,用長牙對抗虎鯨、北極熊的想法顯然站不住脚。 此外,面對北極熊狩獵時,獨角鯨也並無利用長牙進行還擊,反而表現出在換氣過程中因被困於冰面附近而遭捕的無奈。 更有趣的是,在雄性獨角鯨之間經常可見那似乎只是輕輕搭在一起,帶有一種儀式感的動作,而非真正意義上的決鬥,仿佛只是為了顯示誰的長牙更為壯觀,爭奪種群中的地位或交配機會而已。

至於是否用於捕獵,不妨看看獨角鯨的飲食習慣。 除了一般淺水區的鱈魚、飛魚外,獨角鯨還常常深入達到一千米深的海域捕獵魷魚,在魚群稀少時甚至以魷魚為生。 2017年,世界自然基金會的工作人員用無人機在加拿大拍攝到一段畫面,顯示一群獨角鯨在捕食鱈魚時竟用長牙“敲打”鱈魚,似乎是意圖將其敲暈後再進行攝食。 雖說這一鏡頭讓人大跌眼鏡:如此威風凜凜的大長牙竟然僅僅變成了“敲魚棒”,不免讓人覺得大材小用。 然而,試想若直接用長牙刺穿鱈魚,又無手之便,搞不好連取下來的麻煩都大過功效,所以將其作為敲擊工具也未嘗不是一種折衷之策。 不過仔細一想,問題依然存在:雄性獨角鯨固然長牙,而大多數雌性卻沒有,即便那極少數僅有長牙的雌鯨,在捕獵時也同樣能輕鬆捕獲鱈魚,這無疑為“長牙用於捕獵”這一說法提出了挑戰。

2014年,哈佛大學的馬丁·恩維亞教授帶來了一項獨具視角的研究,揭示了獨角鯨長牙內在構造的奇特之處。 不同於我們人類的牙齒——牙釉質嚴密包裹著牙神經,防止外界刺激造成牙齒敏感,獨角鯨的長牙卻完全沒有牙釉質保護,其表面佈滿細小小孔,直接通向牙髓和神經,這讓長牙的神經始終暴露在冰冷的海水中,想必對於曾經有過牙齒敏感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究竟這异常構造意味著什麼? 恩維亞教授通過實驗讓長牙接觸不同鹽度的海水,同時記錄獨角鯨的心率,結果顯示:當海水鹽度升高時,獨角鯨的心率也隨之上升。 教授推測,這意味著獨角鯨的長牙能感知海水鹽度的變化。 在自然環境中,冰層融化後局部海水鹽度下降,而結冰時附近鹽度上升,獨角鯨感知到鹽度新增後,為了規避因呼吸困難而帶來的風險,會迅速加快代謝率,離開冰面區域。 此外,恩維亞教授還認為長牙或許還可感知海水溫度和壓力的變化,成為一個多功能的感知器官,為獨角鯨行動提供重要參攷。 雖然這一理論有實驗數據支持,但也存在學者反對的聲音:若長牙對生存至關重要,那那些沒有長牙的雌鯨理應生存更為艱難,然而統計資料顯示,雌鯨的平均壽命反而更長一些。 這使得我們不得不懷疑,雄性獨角鯨的長牙在生存競爭中的作用或許並不顯著,反而更類似於雄孔雀的華麗尾羽或雄獅的鬃毛,乃是一種次級性征,輔助在雌性擇偶中的吸引力。

實際上,早在150多年前,即1871年,達爾文在《人類的由來及性選擇》一書中便論述了這樣一個觀點:許多雄性看似無用的裝潢性特徵,其實都是為了獲得更多交配機會而存在。 如今,大多數專家認為雄性獨角鯨的長牙正是性選擇的產物:當兩隻雄鯨用長牙輕搭在一起時,並非真正為決鬥,而是通過比較牙的大小、色澤、硬度等多重名額,來暗中較量誰的魅力更勝一籌,從而贏得雌鯨的青睞和群體中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約有15%的雌性獨角鯨也能長出長牙,但這現象對單純以性選擇解釋便捉襟見肘了,於是有人猜測,獨角鯨可能還通過這種長牙來較量社會地位,藉此决定種群內部的領導權,這甚至打破了性別間的界限,堪稱海中少有的男女平權典範。

說到此處,不得不提獨角鯨與白鯨的共同點:同屬於北極無危物種。 當前全球大約有17萬頭獨角鯨,保護情况令人欣慰,只有因紐特人被允許捕獵,因為這是他們傳統食物來源之一,同時獨角鯨的皮也是他們獲取維他命的重要途徑。 然而,儘管白鯨能在水族館中存活,獨角鯨卻顯得格外難以圈養。 1970年,紐約和溫哥華水族館曾嘗試圈養獨角鯨,結果紐約水族館的獨角鯨僅存活一月,而溫哥華水族館中雖先後圈養了多頭成年鯨和幼鯨,但短短20天內幼鯨紛紛死亡,4個月內成年鯨也陸續離世。 對此,溫哥華水族館的館長紐曼曾直言:“動物只有在它們認為活著有意義時才會選擇生存。”這句話形象地揭示了獨角鯨與白鯨之間的差异:就如同白馬易於圈養、成為夥伴甚至戰場上的忠實助力,而獨角獸,或者說獨角鯨,則絕非人類能輕易馴養的存在,其神秘感才是其最迷人的魅力所在。 正因如此,人類應倍加珍惜與保護這一神奇生物的棲息環境,讓它們始終在北極冰原上維持那份不可侵犯的神秘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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