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走進海豚那充滿傳奇色彩的世界——它們不僅跟虎鯨學會了沖灘捕獵,甚至向人類借鑒了社交與娛樂的藝術; 它們還把河豚當成零食,堪稱海洋中智慧最高的動物之一。

2012年,巴西的一個海灘上發生了一樁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件。 遠遠望去,有個不明物體從海裡遊向沙灘,越發靠近後大家才發現,原來是一大群海豚正高速向岸邊沖來。 它們直沖而來,絲毫沒有减速的迹象,就在幾只準備掉頭的瞬間,已經為時已晚——大約三十只海豚就這樣被沖上了沙灘。 幸好,當時附近人烟稀少,救援人員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化解了危機。
眾所周知,鯨豚類動物擱淺現象並不罕見,尤其是領航鯨和海豚這類群居動物,往往會有上百甚至上千只同時擱淺,令人難以理解。 通常情况下,人們都是在海豚擱淺後才發現它們的困境。 而巴西這次罕見地拍攝到了擱淺過程,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至於導致它們擱淺的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認為是船隻譟音干擾了它們的回聲定位; 也有人推測是地球的微妙擾動讓它們的導航出現了偏差……但究竟真相如何,沒人能明確回答。
然而,2017年的一項研究帶來了驚人發現——海豚確實非常聰明。 眾所周知,它們的大腦不僅體積驚人,比人類的體重比例達到了約2%(僅次於人類的2.5%),而且結構極為複雜。 例如,人類大腦中有一種紡錘狀神經元負責社交行為和情緒表達,而海豚也有同源的神經元,這意味著它們的社交功能可能與人類頗為相似。 正因如此,海豚的大腦一直是科學家們重點研究的對象。
2017年,美國和英國的研究團隊發表了一篇論文,他們解剖了幾只擱淺死亡的海豚,發現大腦中出現了兩種類似於沉積斑塊和神經纖維纏結的病變。 這兩種病變與人類的阿爾茨海默症驚人地相似,這種通常只在人類大腦中出現、原因尚未明了的老年癡呆症,在海豚身上也被查出。 科學家們當場無不感到震驚。 與此同時,不得不提的是,海豚極其熱衷於集體行動——無論是十幾只、上百只,甚至曾有記錄顯示有超過一千只海豚聚集在一起,這樣的團隊活動其背後似乎暗藏著更多謎團。 如果領頭的海豚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症,它在導航時出現了偏差,是否可能引發大規模的迷失呢? 這一猜想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回顧海洋界的獵食藝術,不得不提虎鯨的精彩表演。 作為頂級捕食者,它們的捕獵技藝令人歎為觀止:製造海嘯般的浪潮將浮冰上的海豹沖入水中; 讓大白鯊瞬間癱瘓,輕而易舉地奪走其肝臟; 甚至連龐大的灰鯨和藍鯨也無法逃脫它們精妙絕倫的獵捕伎倆。 尤其是那霸氣十足的沖灘捕獵,海豹在岸邊曬太陽時被虎鯨撲倒,完全被其兇狠攻勢制服。 或許正是受到虎鯨的啟發,海豚在捕獵時也會組成小隊,把魚群趕向岸邊,等到水退之後,張開嘴巴便能輕鬆捕捉到那活蹦亂跳的小魚。
海豚小隊沖上岸時配合默契,它們聚在一起,身體緊密相連,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徹底封鎖住魚群的退路。 這種沖灘捕獵的氣勢,無不讓人聯想到虎鯨。 實際上,在生物分類上,海豚與虎鯨同屬齒鯨,或許沖灘捕獵正是海豚家族獨有的一絕。 話雖如此,但海豚畢竟是水生動物,即便偶爾上岸覓食,也難免會弄得渾身泥濘,顯得那麼不雅。 不過,海豚也有它獨特而文雅的覓食管道:在加勒比海的航拍鏡頭中,經常能看到一道渾水彎成圓圈的奇觀,這便是被譽為“mdedering逆環捕魚法”的藝術捕獵之舉。 它們不會貿然沖進魚群,而是先繞圈拍打海水,將魚群困住。 因為這些小魚膽子極小,一旦試圖跳出渾水,就會被張開的海豚嘴巴捕捉。 捕獵的結果,完全是隨緣而定——逃者有之,被捕者也多,仿佛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其灑脫態度讓人印象深刻。
與座頭鯨那霸氣的泡泡網捕魚法相比,海豚的這一技藝顯得更為優雅,也更為巧妙。 座頭鯨在深海裡一邊轉圈一邊噴灑氣泡,構建出一道道無形陷阱,再一口吞下魚群; 而海豚的作法則是在淺灘上,以團隊智慧巧妙捕捉獵物。 有人不禁會問:海豚如此聰明、善於模仿,它們這獨創的“逆環捕魚法”是否得到了座頭鯨的啟發呢? 經過分析,考慮到座頭鯨主要生活在寒冷的高緯度海域,而加勒比海豚幾乎不可能接觸到座頭鯨,囙此,這種獨特技藝很可能是加勒比海海豚自主研發的成果。 未來這種捕獵管道是否會在其他海域流傳,還不得而知。
接下來,再說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故事。 澳大利亞西海岸的鯊魚灣中,除了聞名遐邇的鯊魚和溫順的儒艮,竟也生活著一群會使用工具的海豚! 當地的海豚面對躲在海底或鑽入石縫中的魚時,由於回聲定位難以精確捕捉到獵物,常常因猛烈撞擊嘴部而受傷。 聰明絕頂的海豚囙此想到了辦法:它們找來一些海綿套在嘴上,仿若戴上了防護面罩,這樣便能順利驅趕藏在鯊石縫裏的魚。 此外,還有幾只海豚發現,當獵物躲進海螺殼中時,只需將空海螺殼叼起,輕輕倒置,就能巧妙捕捉到魚。 這一連串的操作儼然是模仿人類捕捉龍蝦、螃蟹時使用陷阱的絕妙策略,充分展現了高等哺乳動物獨具匠心的獵技。
從充灘捕獵到逆環捕魚,再到使用工具,這一系列獵食行為讓人不得不驚歎——海豚在獵技方面的造詣,幾乎可以與虎鯨匹敵,其智慧水准不相上下。 雖然體型不及虎鯨,偶爾也會成為虎鯨的獵物,但從種種表現來看,海豚無疑更接近人類智慧的傑作。 早前我們曾談過動物界的“酒鬼”,如今發現除了人類以外,海洋中也不乏愛好“暢飲”的高手。 例如,非洲象在啃食馬魯拉果時也能醉倒,聖基特島的猴子見到酒就醉意朦朧,但最令人稱奇的還屬海豚——它們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精,而是那極具爭議的河豚。
大家都知道,河豚的毒性極强,一隻河豚的毒素足以致死三十人,極為兇險。 但當海豚發現河豚時,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舉動”:它們會輕巧地用嘴叼起河豚,既不撕咬也不吞食,只是順手遞給同伴,讓大家輪流“吸”上一遍。 最終,當河豚被放回海中時,每只海豚眼神迷離地漂浮在海面上,仿佛在享受一場放飛自我的狂歡。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酒後微醺的情景,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 需要說明的是,這絕非提倡飲酒,而是展現出野生動物在補充能量、緩解緊張生活之外,似乎還有一份難以言喻的精神追求。
而海豚迷人的社交生活,也絕非偶然。 在捕獵行動中,海豚喜歡結成小隊,這些團隊通常由三五只年輕的雄性組成,它們不僅步調一致、音調統一,還共同參與捕獵、分享河豚,甚至會圍困雌性輪流交配,這種完全不依賴血緣關係的聯盟,堪稱動物界的一大奇觀。 而這些小團隊又常常融入更大的群體中,集體行動的場景就仿佛幾個鐵哥們兒一起回到公司的溫馨場面,徹底突破了人與野生動物之間的界限。
不僅如此,還有與人類建立起特殊關係的例子。 巴西拉古納沿海小鎮的海豚便表現得與眾不同:它們會幫助漁民一起捕魚。 漁民們在岸邊持網待命,一旦海豚發現魚群,便迅速驅趕,迫使魚群靠攏漁網,輕鬆捕捉獵物。 對於當地漁民而言,與海豚的這種互動早已超越了傳統的人獸關係。
此外,還有一比特致力於突破人與海豚溝通界限的先驅——野生海豚計畫的創始人鄧尼斯·赫新博士。 從1985年起,他便每年用五個月的時間在巴哈馬群島研究海豚,至今已有三十多年。 他的目標令人震撼:開發出一種類似同聲傳譯的系統,實現與海豚的實时交流。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赫新博士嘗試了兩種方法,一是利用簡單的符號,二是模仿海豚的叫聲。 他設想,當海豚觸碰月牙時,通過佩戴的設備發出特定海豚音,人類耳機便能同步聽到“圍巾”這一詞彙; 同理,當人類說“圍巾”時,設備便發出對應的海豚音,海豚則會自動將圍巾送到人前。 雖說這一系統還處在初級階段,離實際應用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證明了人與海豚直接溝通的可能性——這正是海豚最引人矚目的地方,無論是捕獵、社交,還是與人類的互動,都發生在廣袤的野生水域中。
接下來,我們轉入另一個頗具爭議的話題——圈養海豚的生活。 眾所周知,經過訓練後的圈養海豚會與人類建立起緊密的聯系,並展示出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高超技能,但與野生海豚不同,這些互動背後皆建立在“食物獎勵”的基礎上。 那麼,衣食無憂的生活究竟是否是海豚所渴望的呢? 讓我們從兩位海豚訓練師的故事中尋找答案。
裏克·奧巴裏曾是上世紀60年代邁阿密水族館的首席訓練師,他訓練的五只海豚不僅出演了當時廣受歡迎的電視劇《Flipper》,可謂功成名就。 然而在1970年,一次訓練結束後,那位曾被視為藝員的海豚凱西竟選擇了自盡,這給奧巴里帶來了巨大打擊。 此後,他痛心反思圈養海豚的做法,最終不僅辭去了訓練師的職位,還投身於文宣圈養海豚的危害,呼籲水族館釋放這些聰明的生靈,他的抗爭歷時已超過四十年。
另一比特訓練師來自日本,他就是田園·龍子。 曾在白冰冒險世界水族館負責訓練海豚和虎鯨的他,與一隻名為“高嘍”的虎鯨建立了深厚感情。 但1985年一次偶然的機會,田園在加拿大見到了野生虎鯨,高大挺拔、背鰭高聳的虎鯨讓他不由得聯想到自己曾訓練的那只背鰭總是歪斜的“高嘍”。 這使得他毅然决然辭去了訓練師的工作。 從某種意義上講,高級哺乳動物如虎鯨和海豚是否適合被圈養,一直備受爭議。 圈養一方面讓更多人有機會認識並喜愛它們,另一方面卻剝奪了它們擁有自由的權利,這其中的衝突始終難解。
如果圈養的問題仍存爭議,那麼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就更讓人憤慨了。 2010年,第82届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紀錄片《海豚灣》便揭露了日本合格山縣泰迪廳那血腥的海豚捕獵活動。 泰迪廳雖然風景優美,海豚群也常出沒於此,但捕獵船隊會用敲擊鋼管的管道驅趕海豚,將它們逼進海灣,再用拉網封住出口,殘忍地將部分海豚殺害,其餘的則被活捉後賣給海洋公園。 每年囙此捕殺的海豚數量驚人,約有兩萬三千只。 儘管泰迪廳方面辯解這是一項傳統文化,但從歷史記錄來看,這種捕殺管道起源於1969年的一次展覽會,五十年的傳承顯然不足以構成傳統; 更何况紀錄片還揭示,海豚肉中汞含量异常偏高,當地居民體內的汞含量是正常人的四倍,同年齡段的死亡率也遠超平均水準。 毫無疑問,食用海豚肉實在是大大不靠譜。
最後,讓我們關注加勒比海南部庫拉索島的庫拉索水族館。 他們採用了一種獨特的管理管道,每週都會打開圍欄,將海豚放歸野外,讓它們自由進出,這種近乎和諧的共生模式讓人看到了對野生海豚的一種尊重。 正如泰迪廳那一系列殘酷捕殺行為所傳達的資訊,活蹦亂跳的海豚遠比一塊塊冰冷的海豚肉來得更具吸引力與生命力。 若將捕殺用的漁船改造為旅遊遊艇,讓遊客與這些奇才海洋生靈近距離相遇,恐怕比血腥的捕獵更能帶動經濟發展,也更符合人們對美好自然的嚮往。
以上便是海豚那波瀾壯闊、充滿智慧與情感的故事。 它們的獵捕技藝、社交互動和與人類跨界交流的能力,無不展現出海洋生物與人類驚人相似的一面。 希望這樣的分享能引發你對海洋生態、動物智慧以及人與自然關係的更多思考。